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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奔流文化·寻陇】陇原寻石记⑥靖远“水韵独石”丨曾屹立黄石中流的“砥柱石”

2024-02-06 14:56:00        来源:奔流新闻

在白银市靖远县黄河边,有一个水韵独石景区,景区内湖泊、水渠和村庄共同构成了一幅美丽的乡村图景。

这块“水韵独石”,曾有一个更广为人知的俗名——独石头,游客可以通过弯弯的木栈道走到它身边,体会它曾经经历的千涛拍击和水花四溅的岁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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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)

走近观察“水韵独石”,可以看到它的石质为红砂岩,目测其高约20米,周长约40米,绕石一周约需50步。

《靖远县文史资料选辑》形容此石“上大下小,状似香菇”,很有田园意味。

关于独石头的来历,民间有一个神话传说,在远古时代,女娲用泥土造人并赋予生命,从此有了人类。后来由于火神祝融和水神共工打起仗来,共工怒触不周山,造成天塌地陷,洪水泛滥,水火肆虐,人间充满了灾难。为了拯救人类,女娲决定打炼五色石,修补天上的窟窿。在用五色石补天的时候,一不小心将两块石头落在了人间,一块掉在南京,一块落到靖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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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京的那块石头,历经风雨剥蚀,慢慢通了人间灵性,投胎问世,经历一场红尘世事,被曹雪芹先生写成了千古绝唱的《红楼梦》,而靖远的这块石头,掉落在黄河古道中,便成了这力挽狂澜的巨石。

独石头原在黄河中心,舟筏难以靠近。清康熙《重纂靖远卫志》载:“砥柱石,在北五里黄河中,峭壁耸峙,屹立中流,方正如削,上有芳树,下垂洪涛,东注激越分流,俗名独石头。”

而在《陇右金石录》这本志书里,对独石头也做了记载:明朝万历年间,时任监司后为兵部尚书的邢玠巡视靖远,途经独石头,欣然为铭“中流砥柱”,参将李崇义将此四字镌刻于其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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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二)

邢玠在万历年间,曾任抗倭援朝的东征总帅,援朝战争中他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、战略战术,统领大军浴血奋战,鏖战数年,最终带领中朝联军击败了丰臣秀吉率领的日本20万水陆联军,力保东邻,使得朝鲜三千里江山寸土未失。

一代名将巡视靖远时,面对独石头的奇特景观,诗兴大发,写下两首诗遗留后世,其中一首序云:“卫西北五里黄河中,石峰危出,丹壁峻屹,独立千仞,峭峦方正,如削如裁,似圭似璧,洪波巨涛,激触分流,喷珠漱玉,雷鸣鼓噪,此石之奇也。”诗云:“狂澜震荡自优游,仿佛云间结蜃楼。一柱擎天真独立,两山排闼更遭周。根蟠下土坤维固,势拔中流地脉浮。极目纵观应不厌,百年能得几经游。”

另外一首七绝则更有味道:“独立中流几万年,嶙峋怎肯着秦鞭,娲皇留此非无意,为挽波澜不补天”。

独石头东北面有双钩阴刻楷书“西来鳌柱”四字及落款“兰陵张悚□”,“柱”字如今已经剥蚀脱落,无法辨认。“西来鳌柱”为何人所书,曾经引起热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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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1995年版《靖远县志》所载,“宋人张浚曾在独石东北侧题有‘西来鳌柱’四个大字,为飞白双线刻成,每字约1米见方,左下有张浚的落款,字迹由于久经风雨布满苔藓已不易辨认。”

靖远当地学者王权提出了颇有说服力的观点:按现存“西来鳌柱”刻石,落款很明显为“兰陵张悚□”,“悚”非浚(俊)字,而“悚”和“张”字连得很紧,根据我国的姓名传统书写方式,一般两字者,中间应空一字位置,三字以上者连在一起,其名讳应为张悚□字,而非南宋名将张浚或张俊所书。

按常理推断,李崇义刻“中流砥柱”在史志有记载,完全属实,经数百年后风化剥蚀,这四个字已无痕迹。“西来鳌柱” 若为宋二张所书, 应早于明万历时李崇义“中流砥柱”的刻石400余年。在同一石上,宋代石刻保留下来,而明代的石刻却磨灭无痕,显然不符合逻辑。

(三)

独石头南侧的石壁上,还可以看到“静涛”两字。落款为乡举房梓、马腾远、贠从龙合书。“乡举”在清代应是秀才(诸生)参加乡试(省级考试),得中取为举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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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三人功名在古代应属平常吧?

事实却不是本人想的那样,前两位在清康熙时都是“壮岁旌旗拥万夫”的沙场悍将,房梓为怀远将军,马腾远为明威将军。

按当地学者王权、房振国的文章《甘肃靖远房氏家族史简叙》所说“靖远房氏,人才辈出”。据《道光·靖远县志》记载,自明正统二年靖远建卫至清道光年间,靖远房氏一门先祖习文尚武,多有建树。已记载于《道光·靖远县志》官宦功名录中的房氏先祖,有将军、守备、同知、学正、训导及恩贡,恩例乡耆者二十人之多。在靖远,历代百姓甚至有这样的说法:“先有房家人,后有靖远城。”

而“独石头”也因为黄河水道南移,很长的一段时间,像一艘巨舸搁浅在绿油油的麦田里,如今虽然安坐在湖水粼粼的清波中,但每到深夜河涛拍岸之声直逼耳际,它是否还会想起“一点英雄气,四顾浩无边”的豪迈往事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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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·图丨奔流新闻记者 刘小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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